羊子

写得稀烂,更新还慢,活该多年老透明

【瓶邪】偷猫

能混一次是一次……连接的g文解禁!

偷猫
闷油瓶偷了一只猫?
被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我们两个谁也不信,胖子还踩着马扎跟人大喷了五百回合,直到苦主现场拿出了一张视频照片,我们才停止闹腾,选择安静地当一对鹌鹑。
尽管视频本身很不清晰,手机翻拍更是十分模糊,但还是可以明显地辨认出,画面上那个弯腰去解拴在石榴树上的猫绳子的男人正是闷油瓶。
这事情真的是闷油瓶搞出来的,我跟胖子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满当当的难以置信。在我们三I党中,冒险活动里我是最吸引事故的体质,而日常中胖子可以说是个惹祸精转世,小哥一般处于给我俩擦屁屁的家长地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主动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连所谓的错杀邻居大妈的鸡都是被污蔑的。
他怎么会去偷人家的猫呢?我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猫可能并不是真正的猫,而是开启某个古墓的钥匙猫,或者这猫其实是只小老虎会咬死人之类的,但从视频截图上看,这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白猫,连个品种猫都不是。
“你这个相片太片面了,我们需要看完整版,毕竟一件事单独截取一段,很可能就是相反的意思。”出于一种护崽的心理,虽然已经确认是闷油瓶不知道为什么搞的事,我还是强行争辩了一波。胖子重重地点头,“说得很对,万一小哥只是想单纯撸个猫呢?”
苦主并没有生气,而是表示证据视频就在他家,欢迎随时去看,不过这之前我们得交代闷油瓶的下落。
“那是我孙子的猫,小孩子对动物感情比较深,虽然不怎么值钱,也是无可替代的。我相信这位同志没有理由顺走这样一只杂种猫,但还是希望他能够把猫还回来。”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再狡辩下去就显得我们强词夺理了,我只好无奈地摊了摊手,“大爷,不是我们不说,是他经常一出门就好几天不回家,根本联系不上,您家在村子哪里,他一回来,我们马上就问清情况,把猫安安全全地给您送回去。这几天要不我先买只白猫陪孩子玩?”
“不行不行。”苦主连连摆手,“之前我不是没找一样的白猫给他,但他眼睛尖得很,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不是自己的猫,现在在家里闹脾气呢,水米不进的,我看着心疼啊。”
眼看着老头儿都要哭了,我彻底没辙,只好拨通了那个号码,在心里暗地祈祷闷油瓶赶紧接起来,我好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要是喜欢白猫,什么样儿的我给他弄不来,怎么就对一只小串串这么上心。
单调的铃声响了整整50秒,最后以机械的电子女音结束,我又重拨了几遍,仍然是一样的结果,只得把事情简略地总结了下,发了个信息给闷油瓶,然后对苦主说道:“你看,真不是我故意为难您。”
苦主叹了口气,从我手机屏幕上抄去了手机号,看来打算自己亲自上场,我忍住了说“除了我和胖子的号码他不会接任何人电话”这句话的冲动,这时候说什么都像是搪塞,还是让苦主自己验证去吧。
再三保证一定尽快联系上闷油瓶后,我满脸堆笑地送走了苦主,关上院门的时候,从看到铁证后就很安静的胖子突然说:“我看这人不寻常,说不定是来诓小哥手机号的。”
“不至于,小哥手机号就贴在村口公告栏的腌肉广告上,全村人应该都知道,但那又怎么样,他那手机不玩游戏的时候基本就是个摆设。”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反而更有底气了,“是啊,全村人都知道。可是你以前在全村人里见过这么一位慈祥的带孙老大爷吗?”
我仔细搜索了一圈脑内的影像,发现真没有能对得上号的,这个小雨村的人我多多少少都有点印象,这一位似乎以前并没有接触过。
“也许人家是新搬来的,或者是老村民回来颐养天年了呢?”
“闹闹闹,”胖子摇了摇手指,“你这是被骄奢淫逸冲昏了头脑,已经忘记阶级敌人四个字怎么写了。别的不说,你觉得我们小哥会无缘无故对一只无辜的猫下手吗?那肯定是因为这猫不同寻常啊,比如身上有能打开哪个古墓的钥匙之类的。”
我无言以对。胖子喝了口水,继续说:“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咱哥俩肯定想到一块去了,就算视频上是一只普通白猫,但谁也没规定工种猫必须是带金丝儿的对吧?”
“你说得有道理,但我觉得在小哥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的情况下,与其猜测来怀疑去,不如直接杀上门去查探情况。”我做了个提重物的姿势,“伸手不打送礼人,咱们带点排骨过去,老爷子肯定不会拿扫帚打人出门。”
苦主老爷子姓卢,匆忙之间我也只问了他家在哪里,其他消息一概不知。当下准备了十斤排骨,我和胖子一人背了一半,打听着找到了卢苦主的屋子。
从外表上看,这屋子破旧得十分寻常,一看就是多少年没住过人的,门上连个门环都没有。胖子敲了门后过了没多久,门板剧烈地晃动了两下,一张老脸从开启的门缝里露了出来,看到我和胖子以及我们手上的排骨后,脸的主人明显地愣了下,“你们这是……”
“赔罪。”我晃了晃排骨,“小张排骨,远销镇上,包你要了还想再要。”
卢老头对我们的到来表现得还算热情,热茶点心摆了一桌,茶几中央放着一个放映机一样的东西。“准备还挺齐全。”我干笑了声,摆弄了下放映机,“能直接放吗?”卢老头点点头,伸手按了放映键,沙发正对面的浅色电视墙上出现了一段影像,正是失物白猫。
这头白猫虽然不是品种猫,品相却不赖,蹲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模样十分可爱。影像播了五分钟,白猫还是保持着那个屁股对着监视器摄像头的姿势,只有耳朵和尾巴偶尔会动一下,胖子打了个哈欠,对卢老头道:“大爷,咱们这是来看动物世界的吗?”
卢老头摆了摆手,“王先生不要急,马上。”
他的话音刚落,影像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对脚。
这双脚在墙头上待了很久,一动不动,猛地看上去还以为谁在那儿放了一双鞋。从脚出现的那刻,我的背上就开始冒冷汗。胖子在一旁拿眼神瞥我,我犹豫了一会正要承认我对脚的主人实在熟悉得不得了,那脚就动了一下,接着影像画面一花,院子中多了一个男人。
胖子立刻大声咳嗽起来,卢老头关心地推了推杯子,他拿起来一饮而尽,又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啊,这个,小吴,你看呢?”
我心里骂了一句,硬着头皮说:“影像有点模糊,不过还真是老张,哈哈哈,他……”说了半截我编不下去了,不管他是有什么目的,扒墙头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特别正直,单纯进院撸猫这个选项可以直接划掉了。
卢老头还算厚道,没有跟话挤兑,只是又表示了一下希望尽快还猫的愿望。
影像继续播放,闷油瓶跳进院子后没做什么动作,而是径直走向白猫,蹲下来摸了摸猫的后脊。那猫仿佛刚发现背后来了人一样,一下子暴跳起来,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我之前没发现闷油瓶还有一手撸猫的本事,隔着影幕,只看到他在猫脖子底下挠了两下,那猫的毛就软了下来,甚至翻过来露出了肚皮,猫头还轻轻地蹭了蹭闷油瓶的手心。安抚好猫后,闷油瓶向绑猫绳伸过去手,可能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手到半途就收了回来,接着站起身一个旱地拔葱,又翻回到了墙头上。
没一会儿,影像里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是卢老头,少的那个约莫十三四岁,大概就是孙子小卢了,爷孙二人似乎有什么急事出去办,步速很快。路过白猫旁边时,小卢只是看了猫一眼,就匆匆离开了。这其间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并不算太高的墙上还站着一位不速之客。
等这院子的主人离开,闷油瓶重新跳回院子内,这下他没有任何停顿地去解了猫绳,白猫从他出现开始表现得很兴奋,等绳子解开后,它在闷油瓶脚上打了个滚,然后迅速地窜了出去,跑到了监视镜头之外。
闷油瓶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冲着监视器镜头方向看了一眼,表情依旧波澜不惊,接着又翻上墙头,消失在墙的外面。我看着他那张几乎是定格的高清帅脸,内心十分崩溃,不在意被人监视也就算了,现在他可是在做坏事,干嘛要给个正脸特写,难道还怕别人找不上门来吗?
视频看完了,我和胖子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要拿到派出所,妥妥就是一桩证据确凿的盗窃案。但我心里仍然有个声音,我不信闷油瓶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所以他一定有他的目的。看着影像的进度条,再一回味视频的内容,我脑子里突然激灵了一下。
我问道:“大爷,这是几天前的事情?”
卢老头愣了一下,皱着眉头回想了会儿,说道:“好像是四天前?”
“从这段视频后起到现在的监视器影像,还有吗?”
他摇摇头,“发现猫不见后我就把卡给抽了出来,这几天应该什么东西都没录进去。”
胖子马上理解了我的意思,接过了话头,“看视频里显示,你爷俩出门去了,那按说小哥离开到你们回来发现猫不见,是有个时间差的,怎么这段视频上完全没显示?难道剩下的储存空间刚好够录到小哥离开?”
我继续道:“大爷,不是我们强词夺理,而是我们的朋友,他实在不是一个像会无缘无故去做这种事的人,你老再好好想想,中间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比如,”我指了指放映机,“是不是谁在这段视频上做了手脚。”
卢老头的神色有点难看,“再怎么做手脚,你朋友解绳子这点肯定错不了吧。”
“解绳子这段没问题,但我觉得之后有点问题。”我拿起遥控器把影像倒到猫跑开,闷油瓶在院子里待了一会那段,“你看,这段衔接,是不是哪里有点怪?”
“哪里怪?”
我四周寻摸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东西,只好打开自己手机上的激光点APP,一边慢进,一边用激光点划范围。
“这里和这里,小哥……我朋友的动作不够流畅。”
卢老头看我的眼神非常难以表述,但我无心去猜他到底在想什么,接着说了下去:“我这个朋友,即使是在静止的时候,每一刻的动作都不太一样,您不用理解为什么,只要知道这个事实就行。剪接的人技术确实很不错,不是对他特别熟悉的人一定看不出来。如果这里实在看不出来,那我们来看下一段。”
这次我直接拉到了结尾,正是闷油瓶把视线从摄像头收回,准备跳起离开那里。我快速地按了暂停,激光点在闷油瓶双腿上划了一道。刚才一闪而过很容易让人忽略,现在画面暂停,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闷油瓶的腿是直挺挺的一个动作,再往后一帧,他已经拔空而起。
“除非是僵尸,没人可能膝盖完全不弯曲就跳到一米多高的墙上,即使是他,也还是不能脱离人类的范畴。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因为他的动作太快,快到录像的帧数达不到录下他全部动作的程度,所以剪接的人无奈之下,只能截掉了他屈膝的动作。可以见得,他屈膝前一定做了什么事情,而这个事情,是某些人不想让别人看到的。”
卢老头这下彻底说不出话了,下意识地喝了口水,“可是,并没有别人去拨弄我们家的监视器……”
胖子笑了,“老爷子真健忘,谁说没别人,别把小孩子不当人嘛。”
“我孙子?这不可能,他有什么理由做这些事情?”
“不如直接找孩子问问?”我站起来,走到门前用力一拉门,一个人一个趔趄歪了进来,发出一声惊叫。我顺手关上门,把他往前推了推。
卢老头惊讶地看了过来,“你在门口干什么?”
小卢初时还有点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把脖子一梗,粗声粗气地说道:“我就想看看爷爷你把偷猫贼同伙请家里来干嘛。爷爷,你不要听这个人花言巧语,他们都是一伙的,肯定是要把小白剥皮做汤吃!”
胖子“呸”了一声:“谁要吃猫。刚才我和天真就发现外面动静不对劲了,在你自己家还这么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有猫腻!”
小卢根本不理他,而是恶狠狠地盯着我,“还我小白!”
我说:“你对猫根本没有感情,别演了。你自己去看录像,你看小白的那一眼,脸上淡得我想给你加五斤盐。”
“少废话,你敢不敢拿着这份视频跟我上派出所?看人家警察叔叔是向着你这个贼,还是向着我!”小卢根本不跟我讲道理,拿出了熊孩子的特有武器死搅蛮缠,就是不肯回答我的疑问。
胖子也很不服气,“连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士都能看出你这视频的不对劲,还指望阅记录无数的警察叔叔能睁眼瞎?我看你还是尽快招了吧,说不定还能判你个从轻发落。”
卢老头也是左右为难,一边看看我们,一边又看看他孙子,犹豫了半天才道:“你就想想,还有没有别人可能动过?”
小卢干脆大喊起来:“有贼——有贼啦!”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手机,划开键盘就要拨电话,我在他刚按了一个阿拉伯数字的时候,把他手机一把抢过来,抛给了胖子。小卢反应很快,转头就去扑胖子,但他毕竟个头矮了很多,一时之间拿胖子毫无办法。
正值屋内一片混乱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闷油瓶打过来的,我秒划接听键,只听闷油瓶在那头说道:“来后山。”
我还没来得及问去后山干什么,闷油瓶就挂了电话。收起手机,我大拇指一扬外面,“走吧,去后山,另一位当事人终于出现了。”
一听到“后山”这两个字,小卢明显地慌乱起来,一矮身子就想从胖子的胳膊底下逃走。胖子那是什么人,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伸手把小卢的瘦胳膊扭到了身后。小卢这边大叫起爷爷救我,我也觉得在人家亲爷爷面前这么对待亲孙子不太好,就劝说卢老头亲自看好孙子,反应这么大,一看就不对劲。闹了一通总算把小卢暂时折腾得没了力气,我们老中少一行四人一起往后山走去。
所谓的后山是雨村的一个不高的小土包,那里恰好不会被瀑布溅起的雨丝影响,所以是难得的相对干燥的地方,也是雨村养老群众晚上纳凉聊天的好去处,现在是大下午,那儿应该没什么人。
转了一大圈来到后山口,胖子左右张望了一下,笑道:“天真,你看那边围墙后的房子眼熟不眼熟?”他指的是山包顶掩盖在一大丛树底下的一小段砖墙,我细细一瞧,这居然就是老卢家的墙后。可能是因为地势的原因,从院子里往外看,根本看不出它就坐落在这个土包后山里。早知道这么方便,还绕什么村子,直接翻墙出去就是目的地。
卢老头对这件事显然也并不知情,他说现在住的房子是他爹留给他的,自己还是头次回到雨村来,什么都不清楚。
我瞅了一眼小卢,这小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被他爷爷紧紧攥在手里,看上去还算老实。我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墙后面就是后山?”
小卢估计是看都不想看我,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字,我权当是他承认了。
转过几棵树,还是没有发现闷油瓶的踪影,一直走到正对老卢家的地方,我们才从一个土洞旁边找到了半蹲着的他。
还有他脚边的白猫。
小卢马上叫道:“还说没有偷我的猫!”
我和胖子都有点尴尬,刚才客串了一把私家侦探,分析东分析西,到末了嫌疑人和失物就在一起,乍一看真是活生生的打脸。
闷油瓶捞起猫,把它丢进土洞里,里面立刻传来一阵慌乱的吱吱叫声,听起来像是老鼠一类的东西。他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小卢面前,说了两句话,一下子让小卢的嘴炮哑了火。
“三声叫开三生门,四艺五应拜田某。”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不难懂,合起来听却让人云里雾里,我还在猜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小卢那边已经有反应了,他也回了两句话,但说得磕磕绊绊,还有一两个字含糊不清。闷油瓶点了点头,继续道:“你这门手艺是自己偷学的。”
小卢这时候好像已经没有反抗之心了,为难地看了看他爷爷和我们,恳求道:“大师,能不能私底下说?”
大师?刚才的几句对话,闷油瓶怎么突然就抬了个身份?胖子忙摇头道:“什么东西不能公开透明地讲,你这个小同志,不要搞特殊化,别人信不过,还信不过你亲爷爷?”
小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要再求,闷油瓶已经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你也不算传人,你知道再往前走一步的后果,这东西不适合你。”
他这句话一出,小卢忽然蔫了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涨得越来越红,最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纸,不舍地看了两眼,然后唰唰唰地撕碎了。
“哎呦!”胖子抢救不及,急得跺脚,“你这个小娃娃脾气怎么这么急,这不跟看个小说最后坑了一样,你好歹告诉胖叔叔这是什么吧!”
忽然发火的小卢没有理会,而是拉了拉卢老头的手,“爷爷,咱们走吧。”
卢老头从到了这山包上就没明白过,这会儿更是雾水蒙头,“可猫……”
“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走吧爷爷。”小卢大声说,硬拉着卢老头下了山,之间连一次头都没回。
我和胖子大眼对小眼互看了一番,脸上的迷惑快能写五本悬疑小说了,赶紧抓着闷油瓶问了起来。这次闷油瓶很上道,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只不过言辞太过简略,我还是用我的语言给他润色一番。
小卢是个很聪慧的孩子,整天想着搞点什么事情,某天他突然得到了一张破纸,上面写了一段神秘的传奇,具体故事小卢没讲我们也不可能知道,但就闷油瓶推测,应该讲的是一个消失在历史中的盗墓流派——地鼠门。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点耳熟,可能我以前在大量翻资料的时候偶然见过。这个流派从名字可以得知,需要豢养地鼠来为盗墓活动提供便利,比较特殊的一点是,驯鼠的时候,同时还要驯一只猫,这只猫的作用主要是监视老鼠的活动,而且老鼠可以隔一段时间换一只,猫必须从小到老一直跟着主人,等它死了才能驯下一只。这流派的方法说起来其实很麻烦,也没什么人上门当徒弟,有这门心思的,大都去投奔方法简单的流派去了,因此渐渐落没,最后消失。从古至今,类似手艺消失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本来并不令人注意,但不知道怎么,流派的部分教义被小卢这个聪明的孩子捡到,通过这么一张残页,小卢竟然自己摸索了驯鼠驯猫的办法,并且迅速养了两只家鼠和猫。只不过在实验的过程中,出了一些问题,那两只老鼠可能是驯教的时间太短,在挖了一阵土后逐渐不听使唤,开始向后山内部挖了起来。起先小卢可能也没有注意,还觉得自己养的老鼠聪明,但在后山出现了陷坑陷人的事件后,他开始慌了,带着猫四处去找那两只老鼠,想要弥补过失。
闷油瓶其实是在巡山的过程中注意到的这个孩子,那只猫的动作和一般的家猫不一样,他一眼就看了出来驯法出自地鼠门。这个丢失的流派在江湖上并没有翻起什么波浪,危害按说并不大,但小卢就差在无人引导,半驯的老鼠挖起洞来随心所欲,根本不是一只还不怎么成熟的驯猫能够找到的。闷油瓶看得出小卢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就决定帮他一把,从老卢家带了猫出来,在后山和猫一起找了几天,终于在今天把四处搞破坏的两只老鼠逮了出来。他对小卢说的那两句话,正是地鼠门门人见面用的切口,小卢可能是以为碰见了师父级别的人物,也回了几句字有残缺的切口,想要拜闷油瓶为师。后面的事情我们都已经见证了,闷油瓶劝告年轻人回头是岸,手艺不是觉得好玩就可以学的,虽然一时之间这孩子会觉得伤心,但将来还有更多有趣的东西等着他。起码他还有一手剪接视频的本事,虽然没有从小卢口中得到确信,不过他剪去的内容多半是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孩子长大了一定了不得。
聊天的空当,白猫已经从土洞里钻了出来,两只老鼠被它玩儿死在洞里,场面十分凄惨,胖子就地捧土埋葬了这世界上最后一对驯鼠,拿出了不知什么时候顺的猫绳,栓在了猫的脖子上。这白猫确实机灵可爱,家里也不缺猫粮的钱,我决定代闷油瓶养它。
遛着猫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问闷油瓶 :“连这么小的流派切口你都知道,你当年到底学了多少东西?”
“很多,我的时间足够多。”闷油瓶说道,顿了顿又道,“现在觉得有点少。”
胖子在一旁哼起了小曲,歌词是“既然曾经拥有,又何必天长地久”,缠绵的曲调在他嘴里显得有点滑稽。
我想了想,说道:“要不,还是只争朝夕吧。”
闷油瓶笑了一声,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们哥仨唱着歌,一路像大军凯旋一样,走回了自己的小窝。

评论(9)

热度(660)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