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子

【酒茨】大江山往事10 by吞哥又硬又持久 授权转载

第一章走这里
第二章走这里
第三章走这里
第四章走这里
第五章走这里
第六章走这里
第七章走这里
第八章走这里
第九章走这里

作者大大的微博：@吞哥又硬又持久

过了两日，岩鬼正在磨着注铁浆的模子，突然感觉到那大鬼的气息猛的闯进门来。就和他第一次来访一样，他浑身抖了抖，手上一个不小心，擦花了一块。茨木童子已经换回了正常的衣装，进门随便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岩鬼抬起头看向他道：“这还久着呢，你杀了我也没那么快。”
那大鬼摆了摆手道：“不是催你来的。只是没寻见那叫大天狗的家伙，实在有些无趣，不如来看看你做的如何了。”
“你找大天狗大人做什么？”岩鬼奇怪道，又重新拿起铁砂往石模里擦。
“鬼去挑战强者来增强自身的势力，不是常识吗？”茨木童子道，“吾不像你们会这些技巧。曾经作为人类时候所学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
岩鬼哼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奇怪道：“说得好听，若是败了就叫不自量力。不过也罢了，你这种鬼是听不进去的。”
茨木童子没有答话，微微眯了一下眼，不知道正在想什么东西。只是轻哼了一声。他明白他和他们不一样，具体的道理却是不太明白的。终究是年纪太小，即使是聪慧但还是有太多不明白的东西。他也不再开口，安安静静地看着岩鬼手中做活。
这倒是个很能消磨时间的事情，茨木童子一直等到黄昏时刻，然后他离开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手上提了一壶不知道从何处弄来的米酿，和一些炸得酥脆的面团。祭奠之后这些东西倒是少见得很，岩鬼停了一下手，他虽然对人类的食物没有多大兴趣，那些味道淡而无法填肚的东西，倒是不如喝血吃肉来的快活。但是他还是颇有兴趣的捏了一块塞进嘴里。
茨木童子喝了一口酒，皱了一下眉，似乎不喜欢那个味道。岩鬼刚冲掉石粉道：“人类的酒，肯定没什么味道。你倒是很喜欢去人类居所？”
“酒吞童子偶尔会去那地方。”茨木童子道，“虽然人类的酒酿的确不如他的神酒，但是没准可以在那地方寻见他。”
这话说完岩鬼停了下来，掏了掏耳朵道：“你知道神酒的味道……？这爱宕山里也就大天狗大人有幸尝过…”
“有幸被邀去共饮。”茨木童子脸上露出一些向往的笑意来，“不得不说无论是他的酒还是他，都是让人着迷的东西。”
岩鬼又低下头去弄他的石模，对酒吞童子着迷的人总是有不少。力量和样貌都是，那位大人从来不缺少追求者，不过他对此也是不屑一顾。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一下这年轻而莽撞的小家伙。
等到第二日太阳升起时候，茨木童子留着了半壶酒离去了，岩鬼提起来尝了一口，立刻呸了一半，真他妈的淡。
茨木童子没有离开爱宕山，他成为鬼的时间还十分的短，一切都还是新鲜的。除去那些属于鬼的强大的力量，还有各种奇异的事物。他稍微收起了一些妖气，坐在树上，时常有些妖怪追逐着动物跑来跑去。虽然只是一些无聊的游戏，对于茨木童子来说却似乎是有趣的事情，他刚成为鬼时候也去追逐过野猪和兔子。然后第一次尝到了它们血肉的味道。就和他第一次尝到人血的味道一样，十分美味。但是人类毕竟不是方便猎捕的对象，所以其他的妖怪和动物才是他下手的对象。他喜欢那种撕裂血肉时候的快意，也只有成为了鬼他才能肆意这样做。
他翘着腿坐在树上，不一会儿停落下来一只化回鸦雀模样的鸦天狗，茨木童子翻身而起，一下子捉住了那只黑色的鸟。
可怜的鸦天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在那大鬼手中挣扎。
他看见茨木童子白森森的一排利齿，浑身羽毛炸成一团球状，嘎嘎大叫了起来。
茨木童子听着声音烦人，立刻按住了他的喙，堵得那声音一下发不出去。茨木童子捏着那团鸦雀拿到眼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倒是有趣的东西。你也是天狗？”
鸦雀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这个鬼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怕自己要被吃了，他没料到这树上有一个这样危险的家伙。只是这家伙似乎脑袋有些问题。
那鸦雀被他抓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被拽住了脚，然后茨木童子看着他扑腾着翅膀道：“知道大天狗在什么地方吗？”
本来这些大妖怪行踪总是很随心，茨木童子也不熟悉那个气味，自然找不到去处。到处抓来这些小妖怪，大多回答不上来。鸦天狗使劲蹬了两下腿，挣扎不开，只得收了翅膀老老实实地蹲在那双鬼爪上，问茨木童子道：“你找到那位大人就放了我？”
“吾可没说过那样的话。”茨木童子露出犬齿，拎着那鸦雀道，“不说的话也没事，权当捉了个零嘴。”
“你这鬼怎么那么不讲道理！”鸦天狗叫了起来。这不按剧本走的路数他倒是第一次回见得。
突然想起这几日在山中有一个别处来的家伙，不停地询问大天狗的居所，想挑战他。想想应该就是这家伙了。虽然有些狂妄，可也不是一般的小妖怪能够对付的角色。
鸦天狗一下子羽毛都贴紧了身子道：“茨木童子大人？”
茨木童子惊讶了一下，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想要挑战大天狗大人的人哪能是天天有的。”鸦雀道，“我倒是知道他经常在哪些地方停留，若是放了我，便带你去那处吧。”
“指路吧。找到了人我自然放了你。”茨木童子道。
鸦天狗以为他这就能从那鬼爪中松拓出来，没想到还是被拽在手里，翻来覆去掀着翅膀拨弄。好像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差点吐出来，晕头转向地还要给茨木童子指方向。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当做了个玩意，虽然茨木童子没有吃他，可这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这么抓着那鸦天狗走了一路，到了一处静谧的竹林之中。清晨时候露水还没有蒸干净，嗅得到一股好闻的清香味。茨木童子抬起头四下望了一会儿，能够闻到空气中那股残留下来的气息，知道鸦天狗没有骗他。
“就是这里了。”鸦天狗道。
茨木童子嗯了一声，随手把那鸟往竹林上空一抛，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的鸦天狗，猛的就被抛向了空中，翅膀扑腾了好几下才侃侃稳住没有直坠到地上。他刚想要飞走，一头撞在了一团黑色的火焰上，烫得他嘎地一声飞回头来，就看到茨木童子抱着胸请哼了一声，道：“还没让你走，找人。”
鸦天狗一听，差点没给哭出来，心说这鬼怎么这样，大天狗又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这林子里。可茨木童子就和猫玩耗子一样，手中抛着那些黑炎，堵住他飞逃的去路。
可怜的鸦天狗只得大声叫喊着大天狗大人的名字，被像个风筝一样牵着在竹林里打转。
风声一直送来鸦天狗的惨叫，那让人心烦且不悦的声音，大天狗终于是忍不住了。虽说他喝了酒吞童子的酒，但是不代表他就能忍得了这家伙在他的领地上来回这么折腾。他抖了一下翅膀站起身来飞走到了那附近，瞬间竹林中刮起了狂风，竹叶全都被吹起来，仿佛利刃一样切割着风中的妖怪。
茨木童子猛的收回了正在戏弄鸦天狗的火焰，将妖气凝到一处勉强挡住了那些竹叶的割伤，他龇起牙对着风里面的那个鬼大声道：“终于愿意出来与我一战了吗，大天狗！”
感受到这强大的力量，鸦天狗如蒙大赦，飞快地飞离了茨木童子的攻击范围，从风的缝隙之中逃之夭夭了。剩下了两个大鬼隔着风压对势。
那边举着羽扇的大天狗皱了皱眉，他知道这是个难搞的家伙。但是不想他居然能够找上门来。他让风暴停歇了下来，那个白发的鬼也很快站好了，兴致盎然地看着大天狗。
酒吞童子捡来的玩意儿吗，大天狗心里想着，如此不如试试他到底有怎样的能耐？他把羽扇甩了一下，然后道：“茨木童子，既然你想要挑战吾，那便要知道输了的代价。”
“求之不得。”茨木童子咧嘴一笑道，“能与强者一战是多么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
“漂亮的话不用多说，你应该不是多话的家伙。”大天狗笑了一下道。
一瞬间，山里的风突然变了向，所有的鸟雀都紧张了起来。他们依附着风生存，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它们比其他的动物更加清楚。
竹林中的呼啸声变得刺耳起来，茨木童子半眯着眼看着飞在半空中的人，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大天狗认真起来后比他想的要强得多了。他都有一些支撑不住那种压力。
他意识到一件事，酒吞童子也是拥有不逊于大天狗的力量的，凌驾于众鬼神之上的能力，和他交手的时候从来没有释放过如此强大的威压，看来只是打发他，就像都弄猫狗那样。想到这里，茨木童子不由得有些不快，他要追上那个男人，他想和那个男人认认真真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这种不甘化作他攻击的力量，他冲开风和妖气所带来的压力，击碎了阻挡的风刃，然后一跃到大天狗的面前。缠绕着灼热的火焰的鬼爪直向他的胸口袭去。
大天狗吃了一惊，没想到上来就是这种不要命的凶狠攻击。虽然能够躲开，可还是被火焰略擦过了一下衣角。他明白酒吞童子为什么会喜欢这家伙了，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一类的人。也是大天狗不太喜欢的那一类。
他挥起羽扇，让风击退了茨木童子一些，对方稳稳地停在竹子顶上，然后那整根新鲜的竹开始燃烧了起来。大天狗飞得更高了一些，羽翼抖了一下，落下几片黑色的羽毛，然后强烈的龙卷一样的风暴从地上升起，将茨木童子和他烧焦的竹一同卷入其中。
风暴之中传来茨木童子一声吼声，那鬼的火焰从风中腾起了，但是没有持续多久，又被压制了下去。接着茨木童子冲了出来，他已经全身都是风刀刮出来的血，有些伤口甚至深可见骨。然后他打了个滚爬起来，黑炎压缩成一个球型，猛地冲向大天狗。
这一击打破了大天狗前面的风障碍，在他肩上留了一些焦痕。然后茨木童子感觉到自己后腰一重，他重重地摔到了竹林的地上，砸出一个坑来。
差距不止是力量，还有经验。大天狗等待了一会儿，茨木童子才从坑里爬起来，似乎有些不快道：“我输了。”
说出这句话大天狗也知道该收手了，毕竟是酒吞童子的人，他还不能做得太过火。不然那酒鬼要是上门找麻烦，比对付这样一个年轻的鬼麻烦不止百倍。可惜了，大天狗心想，这样资质的年轻人，为什么是被酒吞童子先捡了回去。
他落在茨木童子的面前，看他有些蔫吧地坐在坑里，舔舐自己的伤口，便问他道：“你很看重力量吗？”
茨木童子卷掉手臂上的血迹，看着他道：“那是生存无法缺少的东西。所有人都会畏惧它，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被酒吞童子捡到之前经历过什么。”大天狗道，“不过，这世界需要公平和正义。需要一个领导这一切的存在，达到那样的美好的世界。”
茨木童子抬起头来，他咀嚼了一下大天狗所说的这句话，曾经他所受的歧视，他所招致的鄙夷，也许是让他觉得不共的。只是他没有想过要怎么去做，到现在为止他都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鬼而已，甚至还不明白所谓的公平和正义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所以他只得随便道：“就像人类的贵族武士那样吧，只要够厉害，就能够做到你想要的，统治一个城镇，将你的规定限制他们。”
大天狗环胸打量了一下茨木童子，叹了口气道：“你还不明白。不过很希望你理解我的那一天能够将你的力量借我所用。”
“吾已经决定追随酒吞童子了。”茨木童子道，“这个林子里残留着他喝过的酒的味道，你和他很熟吗？”
这个问题让大天狗愣了一下，然后他皱眉道：“不，相互看不对眼的家伙，在拥有同样强大的力量的时候，多少都会认识对方的。”
茨木童子突然笑了，不知道对什么人道：“那真不错。”
“你到底要在我的山上停留到什么时候。不回到酒吞童子……那家伙是你的养父吗？”大天狗突然想起什么问题道。
这一称呼让茨木童子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的，自言自语小声道：“养父…？我没想到这么多……”
大天狗猛的一按额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说了多余的话。不过给酒吞童子制造麻烦，似乎也是令人有些恶趣味的开心的事情。即使他不像某一些拥有强大力量却无聊的家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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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超有趣的！小男孩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