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子

【酒茨】大江山往事11by吞哥又硬又持久 授权转载

第一章走这里
第二章走这里
第三章走这里
第四章走这里
第五章走这里
第六章走这里
第七章走这里
第八章走这里
第九章走这里
第十章走这里

作者大大的微博：@吞哥又硬又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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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狗没有追究茨木童子对他的冒犯，也没有去管他把整个山上闹得鸡犬不宁。这一架打下来足够给他教训了，那些伤足够让他一段时间不能在这里挑事。
过了一日岩鬼见到茨木吓了一跳，这大鬼弄了一身伤口，完全没有前两日意气风发的样子。岩鬼见过的人多了，一眼就看得出他情绪不大好。他身上的那些口子结痂了又被他过猛的动作撕开，血又染得一袖子都是。鬼的恢复力多半都很强，只要好好静养几日，这些伤口就不会有大碍。但是看来茨木童子没有静下来休息，伤口反复地撕裂了好几次。
虽然能够恢复，但是岩鬼看着都觉得疼。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他这边融着铁锭，茨木童子滴滴答答流了一地血踢门进来。岩鬼就要把人赶出去：“去去，老子这儿只打铁不医人。”
茨木童子无动于衷，找了个地方坐下了，草草地捆了一下身上充当绷带的布条。岩鬼瞪了他一眼，只希望他别在这儿碍事。这回他倒是老实得很，不动也没说话，只是把岩鬼这儿当做了休憩的地方，靠在那儿动也不动地开始打盹。
这来去得比自己家还自在。可岩鬼打不过他，只能受着，愤愤地将铁块当茨木童子的脑袋一样地敲。
歇了一天，茨木童子的伤口的血不流了，脸色却没好多少，估计那些伤已经让他元气大伤。岩鬼大概知道他去找了什么人打了一架，吃了败仗才会这样，心里头嘲笑他却没敢说出声。只是不再那么害怕这家伙的拳头了。
等休息够了，茨木童子才开了口对他道：“吾准备回去了。”
“快滚快滚。”岩鬼摆摆手道，恨不得这小祖宗赶紧滚蛋。
茨木童子对这种明显的厌恶丝毫不在意。这种直接的厌恶比那些明里暗里的恶意要让人舒服得多了，能说是习以为常。他有些自豪自己拥有了现在的力量，即使这些人不喜欢自己，他们也不能反抗自己的要求。
所以他继续自说自话道：“酒吞童子和吾约定的时间到了，等吾和他喝完酒，会再来找你的。”
岩鬼继续埋头锻铁，嘟囔道：“盔甲铸好了给你送去，可别再来折腾老子了。”
然而茨木童子根本没理会他说了什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出门离开了。
爱宕山一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净。
这一日正是朔月，也不知道为何在这种日子里做了约定，这种日子人类颇为忌讳出门，妖怪却蠢蠢欲动。但是说不上是一个赏景的好时机。茨木童子从河中抓了几尾鱼提着，往一片林子里走去。天空黑得仿佛要将人吞吃进去，山中的植株都化作魁魅魍魉，若不是化为鬼后习惯了这样的黑暗，恐怕还要在山中纠结一番。
他怀里揣着酒吞童子写着字的布条，反复又看了几遍，仔仔细细地将那几个字记了下来，用指爪描绘了几遍，这是他会的为数不多的字，又是酒吞童子写的，看到就有一分欣喜。
酒吞童子约他在能见月的林中之水边饮酒，朔月却是见不到几丝光亮，茨木童子走了几处，怀疑酒吞童子给他刻意出了难题。
不过他的脚程够快，也足够的聪明。林子里哪里的树木稀疏他非常的清楚，很快他朝着地势开阔的方向寻着水的气味，停在了一个铺满了浅色卵石子的水潭边上。
四处零散地摆放着几个灯笼，酒吞童子非常惬意地坐被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石子上，那一点昏暗的光线将他的轮廓照印出来。前面摆了一只葫芦，还有些许结果之类的小点心。茨木童子停了一下脚步，然后开心地笑起来，大步地走了过去。
酒吞童子在他走到旁边的时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让本大爷在这里等了半宿。”
茨木童子以为他有些不高兴，忙解释道：“是吾太愚笨，花了太多时间。”
说完他站在那儿，像以前做学徒时候犯了错等着领罚的模样，等了半天，却不见酒吞童子说下面的话，拿起那只葫芦给自己满上了酒，继续对着潭水慢慢地啜饮着。
“我……”茨木童子以为他说的不对，想要继续道歉，却见酒吞童子抬起一只手。
“坐下难道也要本大爷请吗？”酒吞童子道。
茨木童子立刻从善如流地在对面坐了下来。
然后他将那几尾鱼铺在干净的叶片上，推向酒吞童子的面前。
没有月亮的水潭边只有一千黑暗，那点灯笼的光也只能让一点点地方晕染上一星红色，那几条肥瘦相当的鱼的微微泛着一些光亮，仿佛撒了黄金，格外的诱人。茨木童子来之前好好地挑选过一番。倒是比上一次更加有心了一些。酒吞童子轻声哼笑了一下，拿起酒壶晃了一下，然后问他道：“上次给你的酒盏呢。”
“来得有些匆忙…”茨木童子小声道，“吾这就去取。”
说罢茨木童子就要起身，酒吞童子立刻喝住他道：“谁让你走了。”
一只新的瓷盏放在了他面前，酒吞童子已经倒满了酒在里面，放在卵石上面，等着茨木童子自己去取。
“好好坐着。”酒吞童子下令道，“既然完成了本大爷和你的约定，这就是赏你的。”
那只鬼一听，眼睛和灯笼一样亮了起来，捧起那酒，嗅了嗅，赞叹道：“外面的酒完全比不上这万分之一的香醇。不愧是酒吞童子拿出来的酒。”
“听起来好像你很懂酒？”酒吞童子颇为玩味的看向他，“去解本大爷给你的字条时候，得了什么有趣的见闻吗。”
“不敢说懂。只是尝过杏花林中武士的藏酒，大名家中宴客的佳酿。都比不上这味道，更不用说一半人类所酿的酒水。”茨木童子道。
倒是去了不少地方。酒吞童子心里想到，为了解这字条，也不知道茨木童子怎么混进了贵族家中，长了一些见识。看来还得多赏他两杯。
茨木童子畅快地喝完一杯，似乎从方才的紧张中放开了，坐姿轻松起来，这才开始讲他去了爱宕山寻那铁匠一事。酒吞童子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先去把岩鬼揍了一通。 也亏得他还算厉害，让那爱喝岩浆的老东西老老实实得答应给他锻他要的盔甲。
又说那山间的其他妖鬼，都太弱小，不经打。只是几招就被掀翻在地。
就和顽劣的小孩去欺负其他人一样，酒吞童子心道，仔细一想，茨木童子的确还是个孩子的年纪。摆脱了人类的那些规矩和枷锁，他倒是活得更加自在了，好像天生就适合做鬼。但是酒吞童子从来不屑于对那些在自己严重如蝼蚁一样的小妖，杀死或者击败他们都不会有任何成就感。所以他只是冷笑了一声，不予置评。
等他再大一些，就会明白了。
打小茨木童子就看着别人的眼色长大，很快就察觉到酒吞童子的兴趣缺缺，立刻停了嘴没说下去，眼珠子转了一下，道：“爱宕山的大天狗吾也去见了。他很强。”
酒吞童子抬起眼皮，疑惑的哦了一声，然后看到茨木童子稍微卷起了一些袖子，在那一点点的火光照亮的胳膊上，深可入骨的伤疤一条一条刻在上面。
这下酒吞童子猛的坐直了。
“吾敌不过他，虽然留下了一命，但是这些伤口却需要废不少时间才能恢复。”茨木童子有些消沉道。
“不自量力！”酒吞童子突然大声道，“蠢货，明知不敌莽上是十足的愚蠢！”
茨木童子放下了袖子，有些疑惑不解。他不知道酒吞童子为何而怒，但是不容他多细地思考，发怒的大江山之主已经拽过了他的衣领，周身的瘴气一下子变得无比浓郁，压得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本就是朔月，月光几乎见不到，瘴气一爆发开来，那点灯笼的光也被吹灭了。茨木童子视线里只剩下那个大鬼微微泛着紫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要是那么想死，本大爷有几百种方法让你死个透。”酒吞童子低声吼道。
茨木童子本能地想要去反抗，但是负伤后他并未好好休息，竟然在这压迫下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酒吞童子。他咽了咽唾沫，才开口道：“吾只是挑战强者，让自己变得更强。现在我还不能死，还不足够被值得被你杀死。”
“本大爷可以让你死得非常难看。”酒吞童子的手卡上了他的脖子，语气有些冷硬道，“大天狗再如何愚蠢，他也是本大爷都不得不承认的强者，嫌命长的人才会去招惹他。你以为能活着回来就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了吗。”
“我……”茨木童子还想说些什么，可一出声。酒吞童子的手卡得更为用力了，直接捏紧了他的喉管，只需要稍微用一些力，脖子就会被拧断。
虽然没有杀气，但是压迫感真实地存在着，茨木童子开始试图去掰开那只捏住自己脖子的手，但是卡得更紧了，他感觉自己的颈椎就要被活活压碎。就算没有感觉到酒吞童子真的想要杀自己，但是好像已经快要死了。茨木童子脸上泛起缺氧的红晕，那只手才稍微松开了一些。
“别乱动。”酒吞童子道，“你可比那些废物味道好多了。血一旦流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相啃食你的肉体。”
茨木童子有些困难地吸入了一口气，还是睁着眼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脸上的愠色没有退下去，反是多了一些别的感情。
鬼怪多是独善其身，活得时间久了，长了，太过任性了，便少有会对他人关心。酒吞童子也是同样，他无心去理会他人死活，不过是弱肉强食。但是此时他有些不愿意承认，这名茨木童子的鬼，让他有了“担忧”的情绪。
在看到他那些伤痕的时候，感觉到他的虚弱的时候，他一下子没有压住那种怒火。然后他意识到自己担心起了这个毫无关系的家伙，更是愤怒。但是愤怒有什么用处？难道掐死这个家伙就可以避开这种情感？如果世上出现了第二个“茨木童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又当如何？
酒吞童子扪心自问。
这也没什么好躲。他松开了手，使劲揉了揉眉心，猛的灌下了一口酒，然后重新看向茨木童子。
刚能重新呼吸，茨木童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让气顺过来。然后他才对上酒吞童子的眼睛，那男人将葫芦提了起来，然后站起了身，在他腿上踢了一下，道：“上衣脱了。”
虽有不解，但是茨木童子还是照做了。
遮身的布料一落地，方才被瘴气吹灭的灯笼重新亮了起来，红色的鬼火球取代了明黄的烛火，比起先前的雅致，此时却是一种妖冶的感觉。
茨木童子结实的身体上满是刀刃割开一般的伤口，鬼的恢复力极佳，可还是能够看出这些口子深入到了什么地方。他也没有太仔细的处理，只是洗干净了肉里的草和土渣，然后任由那些伤口随意地合拢。
大天狗的风刃一点情面也没有留，若不是他身体强悍，恐怕已经成为狂风中的肉片。酒吞童子心里头骂了大天狗两句，可又是被茨木童子气着，直接伸手在他有些生出息肉的伤口上撕开了血痂。茨木童子猝不及防地被重新扯开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还知道痛？”酒吞童子冷笑一声，手指按在那伤口上，血从里面渗了出来。立刻染红他的指甲。
茨木童子有些委屈道：“能耐痛不代表不会痛啊。”
酒吞童子也不理会他，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一条刀刃窄薄的短刀来，削去伤口上的死肉，将葫芦里的酒倒了上去。
这比割裂的感觉更加疼痛，茨木童子一下子跳了起来，躲到了一边，嘶嘶地喘气，脸上写着不满。酒吞童子这下心情好多了，拎着手里的酒壶摇了摇道：“滚过来。”
茨木童子这回说什么也不肯过去，警觉得像个偷了东西的狸子。
“别让本大爷说第二次，没那么多耐心。”酒吞童子又道。
茨木童子摇摇头，还更往后缩了一些，将衣服重新穿了起来，挡住了那些伤口。
酒吞童子放下了酒壶，开始倒数道：“三。”
对方又后退了一些。
“二。”
鬼手上已经有些黑炎附着，摆开一个防御的架势。
“一。你没机会了。”
酒吞童子说完，猛的冲出去，拽住了茨木童子的头发，然后将他按在地上，剥下衣服困住了他的两只手，茨木童子像条鱼一样弹了一下，发出一声吼。
“本大爷照顾人是第一次，耐心有限。再乱动说不好我会怎么办。”酒吞童子按着他的脑袋，最后低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