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子

【酒茨】春桃送……子？上

过年了！来个高兴点的，复健作。
警示：应该算是生子，毕竟肩膀上长出的娃也是娃（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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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这是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夏季，大江山上的活物大都躲在阴凉的地方修生养息，但在山巅之上，却有两只大妖不顾烈日当头，切磋得热火朝天。
战事以其中一妖的倒下而结束，他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白发乱糟糟地铺在身体底下，汗水混着血水从他额头顺着脸上的角甲一滴滴落在地上。战败的大妖没有一丝一毫的懊恼，而是露出了狂热的神情，向抱着双臂俯视他的另一位大妖比了个手势。
“我的好友酒吞童子啊，第八百六十三次你战胜了我！”他兴奋地说，“不愧是站在妖族巅峰的男人！”
“茨木童子，你最近很不像话。”酒吞童子的表情十分不快，“你的身手退步了。”
茨木童子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他用那只仅有的鬼手撑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晃了晃肩膀，“你也察觉到了吗？这几个月以来，我时常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妖气偶尔会不听我使唤。好友啊，这是否是我将消散的标志？毕竟只有刚开化的小鬼和即将死去的老鬼，才会出现妖气不能被自己统摄的情况。”
酒吞童子闻言给了对方一个脑瓜崩，“瞎扯，本大爷看你是需要去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说去找樱花桃花之流的小妖吗？”茨木童子面露不屑，“我从未和战力低下的妖怪有过交流。”
“那等小妖想看出你的问题大概也难，京都的晴明欠本大爷一个人情，他那里有个擅长占卜的女人，”酒吞童子敲了敲茨木童子的肩膀，“你这个地方有种奇怪的气息，这种事情，人类的占卜师应该比较擅长。”
“说得有理，好友，我去去就回。”茨木童子是个很干脆的妖，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酒吞童子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背影，那本该挺拔的脊背，如今却有点不仔细看便瞧不出来的弯曲，左边的肩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微微沉了下去。
酒吞童子忍不住冲那背影喊了一声，“朱雀门口那家酒肆酿的好酒，你记得带回来！”
茨木童子没有回头，遥遥地抬手摆了摆示意他知晓了，动作上倒是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哼……”茨木童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下，无架可打的酒吞童子在溪旁坐下，手上幻出一只酒盏，从鬼葫芦里倾倒出血红的鬼葫酒用以恢复妖力，自斟自饮了几盅，却因为无伴在旁，难得地有些兴味索然，“也罢，本大爷跟过去看看。”
要说茨木童子对于自己哪处有着绝对的自信，那就是他的速度，他若全力奔跑起来，大概酒吞童子也会被他甩在身后，不到半日就来到了位于京都郊外的晴明邸。
晴明今日无事，正与来访的博雅惬意品茗，神乐和比丘尼在廊下摆弄花朵，满院子的式神也都各安其位，在这夏日的傍晚，靠着池塘的凉爽水汽，阴阳寮内的气氛可说是一派祥和。
寮外的结界划过一阵波动，晴明心有所感，放下茶杯微微叹了一声，“麻烦上门了。”
“什么？”博雅不明所以，正要问个明白，茨木童子那特有的妖气就从天而降，轰在晴明应对迅捷的守护罩上，将其打了个粉碎。
“你这无礼的家伙！”博雅伸手抄起弓箭，张弓满弦，羽箭直冲茨木童子的面门射了过去。茨木童子一侧身闪过，但还是被箭上的破魔之力划伤了脸颊，伤痛让他兴奋不已，手上的黑炎凝聚成团，眼看着就要砸下来。
“停，停！”头痛的晴明伸出扇子在一人一鬼间划落，“博雅你坐回去。茨木童子，你不是说解决了枫林的事情，就会回山上去吗？”
茨木童子梗了一下，手指一弹熄灭了黑炎，“我是来讨还你欠我好友的人情的。”他伸手一指廊旁的八百比丘尼，“这个女人，借我一用。”
“哎呦，茨木童子先生说话真是毫不客气，”八百比丘尼掩唇而笑，“让我猜猜，你是有事相求吧？”
“不错，我这次来，确实是想让你这占卜师给我看看，”茨木童子大方地承认，“我的身上是否出了什么异样。”
八百比丘尼错愕道：“可我并非医师，如何能看得出呢？”
“酒吞童子说我这肩膀上不对劲，妖怪里的医师大多妖气低微，想来是看不出什么的，而你身为占卜师，对这事应该有办法。”
“呵……酒吞童子先生还真是抬举我了，那我就试试吧。晴明先生，不介意的话，借你的灵视之力一用？”
“自然可以，不过你想怎么做呢？”晴明两指并起，在八百比丘尼的双眼上虚点了一下。
“刚才我贴近了茨木童子先生才发现，他的肩膀上方，确实有一股念存在，但轮廓模糊看不清楚，因而需要灵视来推算其来源。”八百比丘尼也不是第一次借用，双目闭上再睁开时，瞳仁已经变成了黑色。她凝视着茨木童子肩膀上方，手中祭杖立在身前，嘴里念念有词，眉头蹙了又蹙，显然进展并不顺利。
过了许久，她才松了一口气，苍白脸上冒出了一丝红色，对晴明眨了下眼，“动用灵视还是耗费精力。”
晴明收回灵力，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找到原因了吗？”
茨木童子也道：“占卜师，我是不是将要消散，或者得了什么病？”
八百比丘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消散倒是不会，病嘛，确实有一件。”
“原来鬼也会生病，稀奇稀奇。”博雅好奇地插了一句嘴，“那是什么病呢？”
“我不知将其称为病是否合适，大家请看。”八百比丘尼在身前的池塘一挥手，点点星光泛在了水上，组成一副模糊的画，画的中央是个椭圆形的东西，细节不太清晰，但也足够让人辨认出这是什么。
“啊！是个小宝宝！”神乐盯着水面，“八百姐姐，它的手脚好小呀，我能摸摸吗？”
八百比丘尼笑了笑，点了下神乐的额头，“小神乐，这只是个未来的幻影，将来嘛，也说不定你有机会摸到的。”
“哈哈哈！这算是病吗？连我这个从来不关心女儿事的大男人也知道，这分明是怀胎嘛！”博雅大笑了几声，突然意识到这东西可是在茨木童子的肩膀上长着的，一时间也有些糊涂，“可茨木童子这讨厌的大鬼，怎么看也是只男鬼，怎么会怀……嗯……生这种病？”
“所以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八百比丘尼说道，“按人类的说法，那茨木童子先生是怀了孩子。但是鬼和人又有很大的不同，也许只是一只寄居在你茨木童子强大身躯以汲取妖力的小妖哦？”
茨木童子从见到幻影开始就皱着眉头，心情差到极点的他，将瘴气放得到处都是，听到八百比丘尼此言，他断然道：“不会有那种胆大妄为的东西的。我问你们，假如人类之间有了亲密的行为，是否就会怀胎？”
晴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八百比丘尼马上会意，笑眯眯地对神乐说：“小神乐，童女晚上要找你，快去吧。”
“哎？有吗？她没跟我说啊！”
博雅伸手揽住神乐，“她之前跟我说了的，是我不好，没有告诉你，走走我和你一起去，晚了的话，她又要哭啼啼的了。”
“也是哦。”神乐乖巧地跳下走廊，跟着博雅离开了这个接下来可能要进入成人世界的地方。
茨木童子对于谁的离开毫不在意，他的表情一向都是嚣张飞扬的，很少有这种沉眉阴脸的时候。
想来想去，能和他发生亲密关系的，似乎也只有那一位了。
“这……那要看是怎样的亲密行为了。”晴明试探地道，“一般的搂搂抱抱，是不会的。”
“自然不止搂抱。”茨木童子盘腿坐下，神色恍惚，似乎在回忆什么，“数个月前，我和好友在一片桃花林里打架，那场架真是酣畅淋漓，我的斗志不断被激发，而我的好友更是拿出了九分的认真，我……”
“茨木童子！”眼见着对方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晴明不得不出声打断，“说重点，重点，我知道酒吞童子十分厉害，然后呢？你们打完架，发生了一点什么吗？”
茨木童子因为回忆而兴高采烈的脸又沉了下去，“因为太过兴奋，我们做了很出格的事情。”
“哦……那是交……”
“是，我们交换了血液，”茨木童子闭上了眼睛，“我咬了他的手臂，他咬了我的肩膀，把自己的妖气注入进去，这真是头脑发热才会干出的。”
晴明本来前倾的身体又坐了回去，面上风轻云淡，“哦。”
不懂你们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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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赶来的酒吞童子：没有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