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子

【酒茨】大江山往事15by吞哥又硬又持久 授权转载

第一章走这里
第二章走这里
第三章走这里
第四章走这里
第五章走这里
第六章走这里
第七章走这里
第八章走这里
第九章走这里
第十章走这里
第十一章走这里
第十二章走这里
第十三章走这里
第十四章走这里

作者大大的微博：@吞哥又硬又持久

　　平安京中平时就是鬼魅盛行，死去的守卫过了两日没有人能够找到，便以为是鬼隐了。家中找阴阳师做了两次法事之后也没闹出多大事儿。只是此时茨木童子已经看上了罗城门这处地方。

　　他再一次进入平安京中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稍好一些的衣服，又用狸猫教会他的那些法子，把树叶变成了华丽的绢袍，变成贵族小姐的模样，到官员宅子附近稍做休息。

　　真正的那些舒服又漂亮的布料不是平民家中能够拿得出来的，想要找到那些更好的只能去这些官员的家中。他没办法直接强闯进去，他在京中转了几圈，所有的这样的大房子都有阴阳师专门布下的结界。他有信心在结界上撕开一个口，但是这样肯定会引起布下结界的阴阳师的注意，平安京之中的阴阳师倒是有些能耐的。

　　山里的那些小妖怪不少都在这里吃过苦头，茨木童子也稍微起了一个心眼。所以他还是用混入别人家中的老办法，化成人的模样，一个无害的形象，总能让他们放松警惕。他附近坐了一会儿，看到里面的女眷被搀扶着走了出来，慢慢地上了牛拉的篷车。茨木童子盯着那个女眷的脸一会儿，记住了她的模样，然后起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性从墙角走了出来。

　　自然那是茨木童子。

　　他低头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觉得似乎少了什么，在衣服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两个布头扎的娃娃，又捡起一片树叶来贴在上面。只见一阵淡淡的白雾炸开，原地出现了两个目光有些呆滞的女御。让他学来贵族女子的步态还是有些难，茨木童子试了几次，才勉强像了个样子，让那娃娃变成的女人将他又搀扶到了屋子前。

　　里面的侍从听到敲门声，见到门外是自家的小姐，立刻就放了行。

　　茨木童子脚下滑了一下，捏着嗓音装出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样，那侍从立刻让人一起扶着她到了那个小姐的房中。

　　等门一关上，他立刻跳了起来。他心里头想了一下，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不出他所料，果然他找到几匹不出的绢布，茨木童子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捉摸着要去什么地方寻找擅长做女红的人。一会儿把鼻子凑到布上面嗅了一下，一股香味的味道扑来呛得他打了个喷嚏。这味道远不如酒吞童子身上的气味好闻，茨木童子心想道。他拿起那块布抖了抖，走到房门口听了听，还有人在外面走来走去。

　　突然门被打开了，茨木童子立刻又变成了那位小姐的模样，仿佛弱不禁风地躺在床榻边上。进来的人拎着一个箱子，看模样是大夫。茨木童子心里头啧了一声，他只想早点离开这里，时间越久麻烦越多。茨木童子并不想对这一屋子的人动手，他很清楚有阴阳师庇护的地方会带来多少麻烦。

　　等到那个大夫把手伸过来的时候，茨木童子突然跳了起来，把被子往面前的人脸上一掀，突然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一阵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所有人都惊了一跳，等看清楚的时候，茨木童子已经出了屋子。

　　茨木童子心满意足地坐在宅子外面的房顶上，怀里揣着他想要的那一匹布。

　　又在京都附近逗留了几日，茨木童子终是没寻见自己满意的裁缝，又回了山里头。那些在这里活的时间比较久的妖怪应当是知道一些的。茨木童子把那匹布料好好地包好，换了轻便的男装，又开始对那些小妖怪打家劫舍。

　　前段时间估计是太过于安静了，现在又闹腾起来，酒吞童子才注意到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他平常也不太去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在树上喝着点小酒，都有嘴碎的赤舌会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当赤舌告诉他茨木童子回来了的时候，他才意思到前段时间的这家伙离开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翻了个身对在旁边嘴碎的赤舌道：“那关本大爷什么事。”

　　赤舌觉得有些尴尬，只是又不好说之前茨木童子住在水边上，三五不时就把溪流炸得死鱼满天飞，他想要好好睡个午觉都不行。可这家伙又太厉害，赤舌找了他一次麻烦，被他差点丧命于他的鬼手之下。想要和酒吞童子告状，但是看来他根本没想管那家伙。

　　过了一会儿，赤舌走了。酒吞童子从树上坐了起来，慢慢地灌了一口酒。妖怪向来都是信奉力量，茨木童子就算离开了去寻找新的目标也不足为奇。但是不知为何，酒吞童子觉得有些不快，虽说只是无聊才逗那小子玩一玩，但是如果他真要去找了大天狗那些家伙，他大概会有些生气。

　　本大爷才是最强的。酒吞童子心里道。

　　他又闷闷的喝了两口酒，心里面琢磨了一下，又躺了下来。反正茨木童子那家伙已经又回来了，他又不是那家伙的父亲，难道还要管他去什么地方了吗？话是这么说，酒吞童子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他要承认，他就是有点喜欢那个小鬼的。

　　葫芦里的酒还剩下一半，他终于重新又坐了起来，跳下了休息的树，往茨木童子所在的居所去。

　　那地方实在太好找了，他没有废多少时间找到了地方，但是他一下子不太确定。那地方的破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剩下一堆的残骸。稍微猜测一下也知道那个蠢蛋做了什么好事，酒吞童子心想着果然这家伙还差得远了。

　　正想看看茨木童子人去了哪里，回头便看到茨木童子那对红色的角和乱糟糟的白发在不远的地方冒了出来，他还扛着一条树干，看样子是拿来修补房子的。与其说是修补，倒不如说是重建了。

　　酒吞童子站在那看着他，茨木童子果然也很快的注意到了，脸上突然洋溢起非常兴奋的笑容。酒吞童子哼笑一声，对他道：“本大爷第一次见到把自己的巢都炸了的蠢货。”

　　面对酒吞的嘲笑茨木童子稍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他将肩上的木料放了下来，去那一片灰烬的房子里头翻了半天。拿出来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捧起来打开，从里面摸出了酒吞童子给他的那个酒盏，似是炫耀道：“吾把它放的很好。”

　　那个普通的陶器被擦得很干净，用柔软的布料垫着在盒子里，看得出主人有多喜爱它。酒吞童子心中觉得有一丝微妙起来，这东西不过是他随手给茨木童子的东西，算不上什么珍品。他只能稍微点了一下头。

　　这反应好像让茨木童子又多解读出了什么信息来，他脸上的笑容更甚，对酒吞道：“你给我的一切东西吾都会好好地保存起来的。”

　　酒吞童子啧了一声，这小鬼比他想的要找人喜欢多了。他伸出手来，想了一下，终于是放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打理好你的那狗窝一样的地方再跟本大爷说那些吧。”

　　说完他在旁边找了一处坐了下来。将背后那个巨大的葫芦往边上一甩，看上去是要坐定很久的样子。茨木童子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坐下。他以为酒吞只是路过正好看到自己闹这笑话出来，但是现在人却坐了下来，手上还倒上了酒。

　　他站在那半天也没动，愣愣地看着酒吞童子。

　　看了好一会儿，酒吞童子终于忍不住道：“看着本大爷做什么？修你的房子去。”

　　茨木童子愣了一下，突然笑道：“觉得心里有些高兴。这样算是承认吾了吗？”

　　“本大爷可没说过那些话。少自作多情了。”酒吞童子道，“你要是不修，那就陪本大爷过来喝两杯。”

　　茨木童子果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屁股坐到了酒吞童子边上，手里拿着那个酒盏，直接递了过去。酒吞童子低头看了他的手一眼，低哼了一声道：“你倒是会从本大爷这里讨酒了。”

　　“喝过的人都会懂得，天下没有比你手里的酒更好的了。”茨木童子道。

　　酒吞童子哈哈大笑了两声，也不吝啬地给他倒满了，自己拿着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角道：“来说说看，你做了什么蠢事。本大爷心情现在好得很，想听你说说故事。”

　　故事当然指的是茨木童子怎么把自己的房子夷为平地的事情。不得不说的确是一个笑料，酒吞童子语气虽说是嘲讽，可茨木童子心里头却是另外一种感觉，就这样像朋友之间的关心。他没有过朋友，没有人愿意和样貌异常的人作为朋友。

　　也许有哪些毫不在意的人的存在，只可惜茨木童子身为人类的时候从来没碰上过。直到他变成了鬼，才遇到了酒吞童子，会约他喝酒，会坐在自己身边等自己述说，偶尔调笑两句。茨木童子心里面热乎乎的，比喝了酒后的感觉还要热。他想，变成鬼也许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茨木童子在酒盏边上舔了舔，酒吞童子给的酒果然味道很好。他转向那片被打烤的一片焦糊的地面，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道：“吾想知道如何去控制自己的力量。但是看来不尽人意。像你做的那样。”

　　酒吞童子思考了一下自己交了他到底教了茨木什么，似乎他根本什么也没教，只是随便提点了两句。就听茨木童子比划了一下，继续说下去道：“我试着像你一样把火焰装入灯笼，但是它炸开了。”

　　那个画面酒吞童子想象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他知道茨木童子的力量是具有强大的破坏力的，和他不一样。那种破坏力好像是与生俱来的，适合去杀戮，去掠夺的。而不是被压抑在一个小小的灯笼里面当烛火。但是茨木童子不懂，他只是想去模仿。

　　但是每个人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

　　酒吞童子捡起来一根树枝，像飞镖一样使劲的丢出去。它狠狠地扎进了对面的树干之中，死死的镶嵌在了里面。茨木童子眼睛都直了，这对这年纪的孩子来说是在是非常厉害的一招，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捡起来一根树枝，学着酒吞的样子丢出去。

　　轻巧的树枝被抛出去只飞了一会儿，就掉在了地上。酒吞童子看了他一眼道：“将你的妖力附在上面，你能感受到风吗？”

　　茨木童子照做了，树枝上瞬间被那些黑炎缠绕了起来，随时都要将它灼烧殆尽，茨木童子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它们控制住。

　　“顺着风的方向，投出去。”酒吞童子往那边指了指。

　　这一次树枝成功的飞了出去，稳稳地扎进了树里。但是脱离了茨木的掌控，上面的黑炎突然爆炸开了，幼儿环抱粗细的树干上面的被活活地炸出一个漆黑的洞。整个树摇摇欲坠。

　　酒吞童子看了一眼道：“做得还不赖啊。”

　　“吾……控制不了它。”茨木童子有些不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我还太弱小了。”

　　“与生俱来的强大的破坏力，为什么要去压制它。”酒吞童子道，“它生来就是应该是那个模样。你只需要让它得更加顺手，无论想要去破坏什么都轻而易举。”

　　茨木童子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酒吞童子，他没想到酒吞童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本大爷这不是在称赞你。蠢货。”酒吞童子皱了皱眉道，“力量也是有不同的运用方式的。既然擅长破坏，就去让破坏的工作变得更加完美。”

　　“酒吞童子啊……”茨木童子长叹出一口气道，脸上是与之前全然不同的欣喜，“吾觉得自己胸腔之中有遏制不住的情绪，发自内心的热情。想和你说更多，聊更多。你的每句话都让我感觉到受益匪浅。”

　　酒吞童子轻轻哼了一声，又喝了一口酒，顺势用那葫芦挡住了自己的表情。

　　“吾会加油的，为你扫平一切的道路。”茨木童子道，“为你而战吾觉得即便身死，也在所不惜。”